第十三卷 像花一样怒放_192
中国人之所以热衷于做官，是因为中国的官场特别热闹，每天所面对的事，面对的人都在变化，今天上山，明天下海，一句话，长官意志，自由度大，不像工人，年年如一日，工作在一条生产线上，不像农民，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不像科技人员，天天跟科学仪器打交道，还能经常山吃海喝地拿公款消费，一年几次公费旅游。杨德水觉得网文说出了做官的表象，那则跟贴则道出了本质，做官跟做#爱一样，有**，有成就感，会上瘾，虽然有时候也会力不从心，但人世间没有比做官更神仙的日子了，做#爱上了还得下来，做官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退休报废之前，只上不下。
吴芯说完后，两人又就做官与做#爱的关系展开了热烈的探讨，虽然双方都认同书中的大部分观点，但也有几点争议的地方，结果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但这丝毫不妨碍两人继续用身体探讨的热情，似乎要用行动与深切感受两者的异同。
这一夜下来，居然梅开三度，杨德水着实吃惊于自己的表现，觉得自己简直像一头受了核幅射而发生优质变异的雄狮。
研讨会再过三天就要召开了，许多工作都要敲定下来，大的有议程安排，譬如谁来主持会议，谁来致词，谁来介绍芝蒲新区的基本情况，各家公司发言的顺序等等，小的包括宣传标语、来宾接待、会场布置等一系列安排。因为受邀参加会议的基本上都是国际上知名的大公司，大家来自七大洲四大洋，口味各不相同，用餐就要考虑中西兼顾。当然，又不能太西化，太西化了，领导会不适应，不高兴。据杨德水了解，领导们大多上了年龄，吃了大半辈子的中式大餐，对西餐基本感冒。用餐问题，着实难住了接待处的同志。考虑再三，杨德水最终决定采用登记制，准备了一张精致的卡片，上边写着中西两国的菜谱，供国外友人报到的时候填写。再根据汇总情况，决定用餐安排。这一招非常管用，大多数外国人同时在中餐和西餐菜谱上选择了自己喜欢的菜名，只有少数人拒绝中餐。如此一来，问题就迎刃而解，会议只集中安排中餐，喜欢西餐的提前半天领取西餐券，凭券到西餐厅用餐。因为参加会议的人员是相对固定的，根据西餐券发放情况，就能知道中餐用餐人数，从而避免了不必要的浪费。
研讨会准备工作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杨德水很忙，但他还是坚持每天早晨回自己办公室处理完文件、信函后，再到越州这边上班。上午，张建青主持开了个碰头会，听取各小队的汇报，布置下一步工作任务。报名单位登记和相关资料的翻译、核实工作，早在五天就已完成，省内规划方面的资料也早早搜集完毕，现在要做的工作主要集中在会务和文案写作上。张建青听完汇报后，问杨德水有没有意见。大家都很卖力，各项工作开展得有条不紊，杨德水先是肯定了前阶段所取的成绩，再是讲了几句勉励的话，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见。随后，张建青提了几条要求，要求大家克难攻坚，把研讨会开成胜利的大会，成功的大会，圆满的大会。
碰头会结束，杨德水从会议室出来，看到项可平站在门口。他手里提着一袋东西，一见到杨德水，就迫不及待地说，杨处，按你的要求，我把资料送过来了。
杨德水“哦”了一声，没有说话，朝他使了个眼色后，径直朝自己办公室走去。项可平意识到自己失言，慌里慌张地跟了上去。
进了办公室，关上门，杨德水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热情地招呼项可平坐下，并给他沏了热茶。与上次交办秘密任务时简直是天壤之别，项可平有点受宠若惊，从包里拿出几样东西双手递给杨德水，并讨好地说，这是芝蒲新区规划方案纸质文本，那是电子刻录光盘，还有一份准备在研讨会上介绍的ppt资料。
杨德水接过东西，说了声谢谢，并没有把东西放在桌上，而是直接锁进了抽屉里。
项可平觉得奇怪，试探着说，由于时间紧，任务重，方案肯定有不完善的地方，您是不是看一看，给我们提些宝贵的意见？
杨德水说，项院长你太高估我了，我一个秘书，又不懂规划，提不出什么意见。不过，我要感谢你，谢谢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出方案样本。
项可平说，领导吩咐的事，困难再多，也要按时完成啊！
杨德水呵笑了一声后，问，这些资料，你都亲自过了一遍了吧？
项可平回答，何止一遍，三遍五遍都有了。
杨德水问，在你看来，它们能得几分？
项可平说，我不敢说尽善尽美，但八十分应该没问题。
杨德水说，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接下来有件事还需要你亲自来抓。
项可平说，只要我办得到，肯定全力以赴。
杨德水说，你回去后，马上组织一个专家组参加研讨会。
有这么多国际顶级规划公司云集越州研讨，是百年不遇盛事，他项可平当然不肯错过难得的交流、学习的机会。再说，省规划建筑设计院做了这么多前期准备工作，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和心血，又怎么可能会放弃在研讨会上，在国际同行面前崭头露角的机会呢！这十多天来，他和手下的一帮人，没日没夜的为芝浦新区规划方案的编制奔走操劳，找资料、查档案、翻历史、借经验。可以说，这次编制的芝蒲新区规划方案，代表了设计院的最高水准。他说，专家组我们已经定好了，由我亲自带队。
杨德水问了具体情况后，说，这样不行，不能十几个人一哄而上，得分成小组，每个小组三四个人，各负责一天，把当天在会上听到的看到的优点都吸收进来，编到你们的ppt里。注意，我说的是吸收，并不是照搬照抄。照搬照抄，人家就会告你们侵犯他们的知识产权。27号下午，也就是研讨会最后半天，由你亲自负责最后一个上台向国外同行介绍我们精心准备的规划构想。
听他这里，项可平似乎完全明白了他之前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到设计院找自己下达这项秘密任务。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忍不住心头狂跳。杨德水强调的是我们，而不再是你们，或者你们设计院，显然，是为了把项可平跟国外的规划设计单位区分开来。
杨德水又问，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项可平响亮地回答，明白，您是让我打一场闪电战，让国外同行，对我们的规划设计水平刮目相看！
杨德水满意地说，明白就好，研讨会结束后，你马上组织全院力量，对芝蒲新区规划方案再修改，再完善，再论证，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最优质的方案来。
项可平越发声震山河地回答，请首长放心，省建设规划设计院绝对不辜负省政府，徐省长的殷切期望！
这马屁拍得杨德水好不舒畅，他握起拳头轻轻地在他胸脯上擂一拳，笑着说，我哪是什么首长啊！
项可平见他挺开心，干脆说，谁说不是啊，你可是名符其实的第二省长啊。
杨德水严肃地说，这话你可不能乱说。
项可平立马认真起来，承诺说，您放心，我也就当您面说说，绝对不会在外面乱说的。
杨德水说，当面也不能说。
项可平涎着脸说，您别生气啦，我保证下不为例。
杨德水也觉得自己过于认真了，便缓了缓口气说，用不着保证啦，我知道你是开玩笑，只是我觉得每个人都要摆正自己的位置，秘书就是秘书，没有第二第三的说法，你说是吧？
项可平只是机械地点头，没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这个态他不能表，说是吧，杨德水未必高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谁都爱听恭维话，说不是吧，更是犯忌，他本人都否认了，你还自以为是。点头嘛，肢体语言，你既可以理解为他赞同你的意见，也可以表示他在认真听你说话，更可以串释为他跟你态度一致，思想接近，反正肢体语言是无声的语言，完全决定于对方的理解。人嘛，都有自恋的一面，对于不确定的东西，总是往好处想。
项可平正准备起身告辞，杨德水的手机响了，只见他看了下来电号码，马上把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庄重又不失热情地说，徐省长好。原来是他老板的电话，项可平自觉地走到窗子前，与杨德水拉开了一段合适的距离。
也不知道徐省长跟他说了些什么，他不时地嗯一声，或者哦一句。最后，他说，这边一切进展顺利，我一会就回办公室向你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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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芯说完后，两人又就做官与做#爱的关系展开了热烈的探讨，虽然双方都认同书中的大部分观点，但也有几点争议的地方，结果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但这丝毫不妨碍两人继续用身体探讨的热情，似乎要用行动与深切感受两者的异同。
这一夜下来，居然梅开三度，杨德水着实吃惊于自己的表现，觉得自己简直像一头受了核幅射而发生优质变异的雄狮。
研讨会再过三天就要召开了，许多工作都要敲定下来，大的有议程安排，譬如谁来主持会议，谁来致词，谁来介绍芝蒲新区的基本情况，各家公司发言的顺序等等，小的包括宣传标语、来宾接待、会场布置等一系列安排。因为受邀参加会议的基本上都是国际上知名的大公司，大家来自七大洲四大洋，口味各不相同，用餐就要考虑中西兼顾。当然，又不能太西化，太西化了，领导会不适应，不高兴。据杨德水了解，领导们大多上了年龄，吃了大半辈子的中式大餐，对西餐基本感冒。用餐问题，着实难住了接待处的同志。考虑再三，杨德水最终决定采用登记制，准备了一张精致的卡片，上边写着中西两国的菜谱，供国外友人报到的时候填写。再根据汇总情况，决定用餐安排。这一招非常管用，大多数外国人同时在中餐和西餐菜谱上选择了自己喜欢的菜名，只有少数人拒绝中餐。如此一来，问题就迎刃而解，会议只集中安排中餐，喜欢西餐的提前半天领取西餐券，凭券到西餐厅用餐。因为参加会议的人员是相对固定的，根据西餐券发放情况，就能知道中餐用餐人数，从而避免了不必要的浪费。
研讨会准备工作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杨德水很忙，但他还是坚持每天早晨回自己办公室处理完文件、信函后，再到越州这边上班。上午，张建青主持开了个碰头会，听取各小队的汇报，布置下一步工作任务。报名单位登记和相关资料的翻译、核实工作，早在五天就已完成，省内规划方面的资料也早早搜集完毕，现在要做的工作主要集中在会务和文案写作上。张建青听完汇报后，问杨德水有没有意见。大家都很卖力，各项工作开展得有条不紊，杨德水先是肯定了前阶段所取的成绩，再是讲了几句勉励的话，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见。随后，张建青提了几条要求，要求大家克难攻坚，把研讨会开成胜利的大会，成功的大会，圆满的大会。
碰头会结束，杨德水从会议室出来，看到项可平站在门口。他手里提着一袋东西，一见到杨德水，就迫不及待地说，杨处，按你的要求，我把资料送过来了。
杨德水“哦”了一声，没有说话，朝他使了个眼色后，径直朝自己办公室走去。项可平意识到自己失言，慌里慌张地跟了上去。
进了办公室，关上门，杨德水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热情地招呼项可平坐下，并给他沏了热茶。与上次交办秘密任务时简直是天壤之别，项可平有点受宠若惊，从包里拿出几样东西双手递给杨德水，并讨好地说，这是芝蒲新区规划方案纸质文本，那是电子刻录光盘，还有一份准备在研讨会上介绍的ppt资料。
杨德水接过东西，说了声谢谢，并没有把东西放在桌上，而是直接锁进了抽屉里。
项可平觉得奇怪，试探着说，由于时间紧，任务重，方案肯定有不完善的地方，您是不是看一看，给我们提些宝贵的意见？
杨德水说，项院长你太高估我了，我一个秘书，又不懂规划，提不出什么意见。不过，我要感谢你，谢谢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出方案样本。
项可平说，领导吩咐的事，困难再多，也要按时完成啊！
杨德水呵笑了一声后，问，这些资料，你都亲自过了一遍了吧？
项可平回答，何止一遍，三遍五遍都有了。
杨德水问，在你看来，它们能得几分？
项可平说，我不敢说尽善尽美，但八十分应该没问题。
杨德水说，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接下来有件事还需要你亲自来抓。
项可平说，只要我办得到，肯定全力以赴。
杨德水说，你回去后，马上组织一个专家组参加研讨会。
有这么多国际顶级规划公司云集越州研讨，是百年不遇盛事，他项可平当然不肯错过难得的交流、学习的机会。再说，省规划建筑设计院做了这么多前期准备工作，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和心血，又怎么可能会放弃在研讨会上，在国际同行面前崭头露角的机会呢！这十多天来，他和手下的一帮人，没日没夜的为芝浦新区规划方案的编制奔走操劳，找资料、查档案、翻历史、借经验。可以说，这次编制的芝蒲新区规划方案，代表了设计院的最高水准。他说，专家组我们已经定好了，由我亲自带队。
杨德水问了具体情况后，说，这样不行，不能十几个人一哄而上，得分成小组，每个小组三四个人，各负责一天，把当天在会上听到的看到的优点都吸收进来，编到你们的ppt里。注意，我说的是吸收，并不是照搬照抄。照搬照抄，人家就会告你们侵犯他们的知识产权。27号下午，也就是研讨会最后半天，由你亲自负责最后一个上台向国外同行介绍我们精心准备的规划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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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德水满意地说，明白就好，研讨会结束后，你马上组织全院力量，对芝蒲新区规划方案再修改，再完善，再论证，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最优质的方案来。
项可平越发声震山河地回答，请首长放心，省建设规划设计院绝对不辜负省政府，徐省长的殷切期望！
这马屁拍得杨德水好不舒畅，他握起拳头轻轻地在他胸脯上擂一拳，笑着说，我哪是什么首长啊！
项可平见他挺开心，干脆说，谁说不是啊，你可是名符其实的第二省长啊。
杨德水严肃地说，这话你可不能乱说。
项可平立马认真起来，承诺说，您放心，我也就当您面说说，绝对不会在外面乱说的。
杨德水说，当面也不能说。
项可平涎着脸说，您别生气啦，我保证下不为例。
杨德水也觉得自己过于认真了，便缓了缓口气说，用不着保证啦，我知道你是开玩笑，只是我觉得每个人都要摆正自己的位置，秘书就是秘书，没有第二第三的说法，你说是吧？
项可平只是机械地点头，没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这个态他不能表，说是吧，杨德水未必高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谁都爱听恭维话，说不是吧，更是犯忌，他本人都否认了，你还自以为是。点头嘛，肢体语言，你既可以理解为他赞同你的意见，也可以表示他在认真听你说话，更可以串释为他跟你态度一致，思想接近，反正肢体语言是无声的语言，完全决定于对方的理解。人嘛，都有自恋的一面，对于不确定的东西，总是往好处想。
项可平正准备起身告辞，杨德水的手机响了，只见他看了下来电号码，马上把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庄重又不失热情地说，徐省长好。原来是他老板的电话，项可平自觉地走到窗子前，与杨德水拉开了一段合适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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